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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 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 > 13 013

13 013

13 013 (第1/2页)
  
  公子不让吹烛,程令雪伴着一盏烛台,一壶冷茶,在桌前守着。
  
  忽有风来,微弱的烛火被吹灭,屋内陷入黑暗。一只“夜鸟”破窗而入,径直朝榻上安睡的公子而去。
  
  “公子小心!”
  
  程令雪飞出一枚暗器,担心还有其余人,打算速战速决,狠绝地使出杀招。对面被逼得连连后退。
  
  “竹雪,是我!”
  
  虽是熟悉的声音,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并不那么容易被打乱,程令雪换了个更为利落的招式,把人逼至角落里,剑贴着对方喉间:“白霜?”
  
  黑暗中,白霜气息微乱。
  
  “对,是我……”
  
  程令雪仍未放下剑,审慎道:“方才你怎么不出声?”
  
  白霜温声解释道:“我一路打听,听说这里住了位眉心有痣的公子,但不确定公子身边的人是不是你。从前更不知你会用暗器,疑心有人挟持了公子,才打算先探一探,直到你出声。”
  
  若是赤箭,程令雪可能不信,但白霜跟在公子身边比他们都久,她也不懂识人,索性把问题抛给公子。
  
  “公子,是白霜。”
  
  公子慵懒地“嗯”了声。
  
  应当是可信的。
  
  程令雪放下剑与白霜道歉。
  
  白霜比他们大了近十岁,有着她和公子没有的豁达,只笑笑道:“不必道歉,你也是在尽职。”
  
  随后他让她休息会,程令雪指着空空的茶壶,有些无奈。
  
  “茶喝得有些多,睡不着。”
  
  屏后,公子翻了个身。
  
  清晨,姬月恒醒来,白霜下楼招呼伙计端来洗漱用具和吃食。
  
  脚步声刚消失廊外,屏后探出一个脑袋,见他在穿衣又倏地缩回,浑然只从洞中探出头的耗子。
  
  “都是男子。”青年不疾不徐地理好外衫,“好了,可以过来了。”
  
  程令雪来到榻边,看着房外的方向:“公子,白霜——”
  
  少年刻意避开白霜,仿佛两人间有了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平日亭松与他议事也如此,却从未有般感觉。
  
  姬月恒说不上是为何。
  
  但,似乎不错。
  
  他挑起眉,装着听不懂少年未尽之意,问他:“白霜怎么了?”
  
  程令雪压低嗓音。
  
  “公子觉得,白霜可信么?”
  
  公子反问:“你觉得呢?”
  
  听不出他这话是何态度。但她不通人情世故,可也不傻。白霜在公子身边更久,万一公子更信任他,她说错话会让他对她有成见,把问题扔给他:“属下不懂识人。一切听公子的。”
  
  “原来你也挺狡猾。”
  
  姬月恒唇畔慢弯,长指轻点膝头,歇了逗弄的心:“或许能信。”
  
  程令雪放了心。
  
  .
  
  后半日,赤箭和另一护卫也寻来了,人一多,姬月恒没了兴致。
  
  当日众人启程回泠州。
  
  马车内,亭松正同公子请示,称此次遇刺赤箭护主受了伤,不如提为贴身护卫,多人也多一分安心。
  
  姬月恒没表态,只掀开车帘。
  
  长眸意味深长地凝住。
  
  亭松随之望去。
  
  马车前方,一赤一白两马并辔而行,白马上的背影纤细似竹,赤马上的则更健硕,稍一倾身靠近,更显体型悬殊,清瘦的少年很抗拒旁人靠近,控着白马与他拉开距离。
  
  亭松笑道:“竹雪真难混熟!”
  
  想起这两日的一日,对这稚嫩的少年更是放心,又说:“这几日属下暗中保护公子时倒发现件趣事。”
  
  姬月恒手稍抬:“什么事?”
  
  亭松稀奇道:“竹雪跟在公子身边时,倒有些憨态可掬,就像……就像一只认主的狸奴,平日谁也不搭理,一到公子身边,就格外亲近。”
  
  闻言,公子唇畔隐约有笑。
  
  可随后又蹙了眉。
  
  亭松望过去,只见马车外,赤箭勒住清冷少年的缰绳,倾身不知说了什么话,竹雪忽一改漠然,愤而扭头看他,耳尖泛起一抹红。
  
  姬月恒垂着眼神色淡淡,少顷,长睫抬起,眸底沉静得让人不安。
  
  亭松察觉不对,反应过来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提什么狸奴。
  
  九年前,他刚来到十岁的公子身边,曾听夫人说过,公子刚中毒时被关在山庄里,养了只乌云踏雪,那狸奴瘸了条腿,起初不得公子喜欢。但狸奴旁人谁也不理,只黏着公子。
  
  久而久之公子默许狸奴跟在身边。
  
  后来别院来了位小客人。
  
  那孩子大抵十分讨喜,连除了公子谁也不理的猫也喜欢她。
  
  可惜半年后,那孩子带着猫和公子溜出去玩,小孩和猫走丢了,八岁的公子也被山下村童放狗捉弄一番。
  
  自那后,公子再也不养猫,也一连数年不曾出山庄半步。
  
  然而夫人说起此事时,虽也怜惜,神情却很神秘,朝他温柔又幽然地一笑:“我那小师弟离朱也是因为他才出走,你跟着他,可要小心了哦。”
  
  但就算没有这番话,头几年亭松对这位貌若观音的小主子也莫名惧怕,那时的公子虽只十岁,每当他抬起那苍白漂亮的小脸,黑黢黢的琉璃眼不错目地盯着他时,亭松总会瘆得慌。
  
  如今再回忆,亭松总算明白,公子虽淡漠,一旦对什么留意,便不喜旁人沾染。哪怕那只是一株草、一只猫,甚至是他不喜欢的人和事。
  
  看来赤箭又要错过提拔了。
  
  车内一暗,是姬月恒落下车帘,亭松只听他说:“唤他过来。”
  
  “您说的是竹雪还是赤箭?”
  
  姬月恒指尖悬停。
  
  许久,他才道:“都可以。”
  
  .
  
  公子提拔了两个护卫。
  
  赤箭和白霜。
  
  白霜踏实,来到公子身边也久,倒在情理之中。让亭松诧异的是,公子不喜赤箭逗竹雪,把人调来当贴身护卫,他不就日日能逗竹雪了?回头见竹雪摩挲剑柄,清冷眉间隐有烦躁,他会意笑了:“往后你可难再清静了。”
  
  程令雪暗自叹气。
  
  回别院后,亭松念及她这数日里独自护卫公子辛苦,让她休息几日,再与他们三人一道轮值。
  
  一晃,已是半个月后。
  
  雨落了数日,渐有停的趋势,清晨,廊下支开一扇窗,青年对着雨中的竹枝轻叹:“总算到头了。”
  
  亭松附和着笑道:“是啊,这雨再不停,人就要发霉了。”
  
  公子笑了笑:“书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没错。”
  
  公子每句话都不白说,亭松担心疏忽:“属下愚钝,请公子明示。”
  
  熟悉的措辞让姬月恒愉悦地叩了叩窗台:“没什么,不必多心。”
  
  亭松一头雾水,他笑竹雪迟钝,时常因为公子一句话想破脑袋。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又过了一会,身后青年倏地放下书,问道:“你们什么时辰换人?”
  
  公子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亭松更奇了,转念想到刚提拔的两人,猜测他大抵又有了新的试探对象。
  
  “清晨是辰初,入夜是戌初。”
  
  姬月恒想了想。
  
  “清晨提前一个时辰吧。”
  
  亭松刚要应下,青年又揉了揉额:“罢了,前移和后移并无差别,你们几人总归是要轮着来的。”
  
  不知他意欲何为,亭松也不懂该给什么意见,索性装聋作哑。
  
  再坚持一下,竹雪马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雨幕笼罩的竹林中,一个身姿秀如青竹,携着清冷之气走近。
  
  “竹雪!”
  
  亭松解脱地朝少年招手。
  
  身后青年循声望去。
  
  少年不曾打伞,走路时半垂着眼,面无表情,目光也被细雨染了寒意。察觉亭松招手目光回暖,只是朝他们点头的动作略显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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