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人都是傻瓜 (第1/2页)
出了灯光昏暗的治保会,走过两条同样昏暗的小巷,都市炫目的霓虹灯仿佛刺眼的白炽灯,朝他们俩的眼睛投射过来。林子建看着旁边那栋富丽堂皇的酒店说:“彩云,饿了吗?”
“嗯,有点。一天来粒米未进,这有点撑不住了。”
“咱们也去体验一下富人的生活好吗?”
“怎么体验?我没多少钱了。”
“跟我在一起,还用得着你付钱吗?来,跟我来。”林子建不由分说拉起江彩云的手就往旁边的酒店奔过去。江彩云一阵犹豫,连声说:“不行不行,这里得好几百块钱一晚上呢。”
“不用管了,刚进了那个晦气的治保会,去那里好好洗洗,冲掉身上的晦气,明天会更好的。”
“这么迷信,但愿,能逃得过这无处不在的病毒的进攻。”
“这么想就对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嘛。”
江彩云就这样被林子建拉进了这个高档酒店。两人先去餐饮部用过了晚餐,然后就乘电梯上了顶层。透明的观光梯里,江彩云看着脚下的景物越来越小,感觉一下子升到了半空。
“我害怕。”江彩云将头埋进了林子建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呢。真想一辈子这样抱着你。”
“真的?”江彩云仰起头,“你想娶我吗?”
林子建犹豫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说:“傻瓜。”
江彩云心里有些忐忑,她想,林子建一说到这个问题总是支支吾吾,大概真的只是同她玩玩而已。
“女人都是傻瓜,”江彩云说,“她们希望安定,不希望自己的心像这蹭上蹭下的电梯,起起落落的。”
“彩云,给我几年时间,等我混出个人样来,我现在一无所有。”
“借口,林子建,你不觉得这是借口吗?”
说话间电梯停了,他们两个却在电梯里愣着不肯出去。直到有人提醒他们说:“我们要下去,你们出来吗?”
两个人无言地走出了观光梯,然后又辗转了几个楼道,找到了房间的门。价值388元一晚的房间确实非同一般。江彩云逐个从客厅走到卧室,然后又走到洗手间,最后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既然来了,子建,我们不要辜负这美好的夜色,来,你看看,广州的夜景,是多么的迷人美丽。”
“嗯,彩云,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个夜晚?”
“既然在一起,为什么要说分开呢?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江彩云耷拉着脸,一肚子的不高兴。
“我就说说,人生太无常,世事无绝对,我不能许你一个未来,对不起。”
“子建,我不怪你,只是,我爱你,我很清楚自己爱着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从来都没有从我的心里走开去。从我十七岁开始我就爱你,你也许不知道,你也许装作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林子建紧紧地抱住了她,深情的吻覆盖了她的绵绵情话。
“别说了,也许只是我们缘份太浅,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喜欢我的。你高傲的身影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颗尘埃。”
江彩云说:“我们把我们今生要说的情话都在今晚上说完好吗?我害怕以后没有机会。”
“不会的,傻瓜。”
“为什么老是叫我傻瓜,我又不笨。”
“你是世界上最笨的傻瓜,谁说你不笨。彩云,你知道苏格拉底吗?他说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是明白自己无知的人。”
“苏格拉底?离我太远了,还有那个柏拉图,更加远。”
“柏拉图要近一点吧,他是老苏的学生。”
“子建,你现在还能背诗经上的句子吗?”
“记得一些,不用去管那些老掉牙的诗句了,我们要创造属于我们爱情佳话。”
“嗯,我们今晚准备这样聊一个晚上吗?”
“嗯,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你还想怎样?”
江彩云挣脱开林子建的怀抱,娉娉婷婷地去了浴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谄媚一笑:“你等我。”
林子建只觉一阵气血攻心,全身顿时热血沸腾起来,赶快地追了上去。两人刚想在浴室里温存一番,外面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林子建慢吞吞地披了块浴巾,就去开门,门刚一松动,就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将他控制住了,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个扛着摄影机的记者。
林子建瞬间石化了。紧接着一个警察过去拍浴室的门,不一会儿,江彩云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耷拉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
警察亮了亮工作牌,进行自我介绍:“我们是扫黄打非办的,请配合支持工作,请接受调查,穿好衣服上车。”
林子建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扫黄打非?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是老婆吗?给个结婚证来看看。”
“没有,我们没有结婚。”
“那也得算非法同居。”一个油头粉面的小青年说道,看那样子,应该是协管员。
“这年头还查非法同居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林子建终于来火了,一脚踢翻了地上的凳子。
“态度好点,这是公然对抗执法,明白吗?”那个小青年又出来横了林子建一眼,厉声说道,“我们喜欢老实点儿的主,你小子可要当心点。”
林子建刚想说些什么,江彩云站在角落里使劲示意他别说话,他也就沉默着靠向了墙壁。
警察经过调查了解,然后确认了江彩云并非扫黄的对象,然后就收拾东西离开。然后就有经理模样的人过来道歉,说:“这事百年难遇,实在不好意思。”
两人被折腾了半天,兴趣全无,只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天空。
江彩云说:“我明白了自己,我就是一个丧门星,谁沾惹了我,都要倒霉的。”
林子建只是不说话。他累了,想不到这次广州之行如此艰难。他对江彩云说:“彩云,你这么多年在外面打工,你为什么不回家乡去,你长年漂泊,得到了什么。”
“虚无,我所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江彩云说,“如果一定要问我得到什么,还有寂寞。”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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