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14 (第2/2页)
但因为他没有任何亲吻的经验,吻上去后的画面是一片空白。
他却在空白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勃动。
醒来后,薄寒峣立刻去浴室,用冷水洗脸。
深冬季节,冷水扑面的一瞬间,他不可抑制地暴起一身鸡皮疙瘩。那种肮脏的勃动却没有被冷水浇灭。
空白带来的悸动仍在蔓延,如同一根病态的藤蔓,从梦境中钻了出来,顶入他的胸口,让他头脑发胀,喉咙发紧,心跳快到了疼痛的地步。
十多分钟过去,悸动才平定了一些。
薄寒峣闭了闭眼,抬眼,看向镜子。
下一刻,喉结上的红痕,猛地跃入眼底。
好不容易忘记的画面又开始回放。
他的记忆力一向优秀,能记住一切无关紧要的细节。此刻才发现,他居然无形中记住了每一次见面时姜宝纯身上的气味。
那些气味如同一缕缕活物,在他的脑中互相缠绕,互相碰撞,逐渐膨胀,简直像发生了一场爆炸。
等他回过神时,那种悸动也胀得像是要爆开。
薄寒峣只能关上水龙头,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瞥了一眼镜子,喉咙上的口红印淡了不少,但仔细看的话,仍能看到一抹浅淡的红痕。
简直像一处难以销毁的罪证。
薄寒峣换上黑色高领毛衣,随手捞起一件大衣,准备回学校,却在推门的一瞬间,迎面撞上薄峻。
他看到薄峻,握住门把手的手臂肌肉不自觉紧绷了一下。
薄峻也有些惊讶:“你在家?”
薄寒峣低声“嗯”了一声。
薄峻微微扬眉,说:“那昨天怎么跟我说回不来了?”
薄寒峣不说话,沉默地穿上大衣。
薄峻也没有当回事——薄寒峣一直不喜欢人际交往,能避则避。
他从小就是个特殊的孩子,思维与常人不同,对数字和逻辑高度敏感,对情感则比较淡漠,几乎没什么同理心。
也因为他对数字和逻辑高度敏感,不到十三岁,就已经收到了国外某著名院校的offer。
但薄峻考虑到,薄寒峣的性格异于常人,又不善社交,过早读大学,可能会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怪异,就没让他去国外,国内也只是适当跳级,尽量让他身边都是同龄人。
可以说,薄寒峣现在可以跟人正常沟通,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薄峻的教养。
薄峻随口问道:“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薄寒峣僵了一下:“身体不太舒服。”
“看医生了吗?”
“已经吃药了。”薄寒峣说。
薄峻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话,就乘室内电梯去车库了。
直到薄峻的身影彻底消失,薄寒峣才无声松了一口气。
跟薄峻说话时,他内心始终有一种负疚感,说不清道不明,挥之不去。
薄峻明显没有忘记姜宝纯,手机屏保还是跟姜宝纯的合照。
要不是因为姜宝纯喜欢上了他,以薄峻的性格,绝对会跟姜宝纯结婚。
结婚后,薄峻虽然不会强迫他叫姜宝纯“妈妈”,但在公开场合,肯定会强调姜宝纯继母的身份。
薄寒峣越想越汗毛倒竖。他的亲生母亲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没人告诉他母亲该是什么样子,也没人在他的生命中扮演母亲的角色。姜宝纯差一点成为这个角色的扮演者,让他感到一阵扭曲的震颤。
薄寒峣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应该觉得内疚、羞愧,甚至是羞耻。
毕竟,那种涨得像要爆开的悸动,仍然潜伏在他的血管里,只要想起喉结上的红痕,就会疯了似的向下涌去。
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肮脏、可耻且病态的。
可同时,又感到一丝微弱的窃喜——姜宝纯最终选的是他,而不是薄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