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晚宴 (第2/2页)
然而在陈凡知道与不知道的地方,这样的经历已经上演了用数字计算都毫无意义的次数。
既然如此,知道这一点的自己又怎么会信任别人?
自嘲般拿起酒瓶一饮而空,陈凡刚想起身再去拿一瓶,忽然看到魏延午一脸无奈地牵着哈士奇来到了舞台上,顿时吸引了不少注意。
从内侧口袋掏出手机一看,陈凡发现此刻已经是七点,正好就是自己三人一狗该亮相的时刻。
只是,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连吴秀都没按时出现?
正疑惑着,陈凡就看到紫烟从后台扭着腰走上前,抓住全场目光的同时,还可以看到他手中拿着两个倒有香槟的长脚杯,款款深情地递给魏延午一个:“老魏,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台上?小吴和小陈怎么没来啊?”
苦笑着接过长脚杯,魏延午也很无奈:“小吴被哈士奇蹭了一身毛,得处理一下再来;小陈……他有点事,马上就过来。”
见魏延午并未立刻喝下香槟,紫烟遗憾地摇摇头,自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后退一步,开始啪啪鼓掌:“各位,本次迎新晚宴现在正式开始,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吧——”
礼貌地跟着拍手,魏延午看到哈士奇也跟着扭动身体站起来,用刚好够到自己前胸的脑袋哈哈点头同时挥舞前爪,心情刚刚好了一点,就被紫烟的下句话惊得急转直下:
“毕竟,这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最后一次尽兴了。”
瞬间,一道冷光从后台闪起,绕过退后一步的紫烟横扫整个舞台,转眼间便消散于黑暗中。
整个身子将在原地,魏延午眼睁睁看着从站立姿势落下后的哈士奇自腰间整齐而丝滑地裂为两半,倒在地面上中茫然地呜咽了一声:“汪?”
完全不明白有着合金之躯的自己为何会就此退场,哈士奇挣扎着扭动残躯,发出最后几声呜呜哀叫后便躺在血泊中不再动弹。
而台下的观众丝毫没有惊讶或者恶心的表现,反而纷纷鼓起掌来,似乎是在为成功斩断哈士奇的刀客喝彩。
直到此时,陈凡才反应过来,惊站起立后赫然看到娇小的白发提刀少女从后台走出,握刀的手腕已经隐隐约约有些扭曲。
不等陈凡做些什么,吴秀的身影晃晃悠悠从附近走出,而离他最近的几个身影随即起身,从各自的小包或者口袋中掏出小刀就要向他身上刺去。
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陈凡便做出了决断,手腕一抖幻化出数把飞刀掷出,将那些偷袭吴秀的人纷纷击倒。
相比起胡薇九亲口表示过三级以下不用担心并且一刀过后也没有明显外伤的魏延午,陈凡更倾向于保护近身苦手的吴秀,只是在他刚击倒偷袭者走到吴秀身旁时,吴秀闪电般抬起手腕,一刀直奔陈凡咽喉。
喀嚓一声轻响,吴秀刺出小刀的手腕被陈凡瞬间扭断,随后一记头槌砸在他面门上,轻松利落地击晕了再次被操控的吴秀。
看见陈凡摆脱了危机,魏延午松了口气的同时,感到了来自腰腹的剧烈疼痛,于是连忙停止吐息,转动眼球看向了侧后方的紫烟:“你,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普通的三级都不可能一刀腰斩哈士奇,更不用说二级的飘灵了。”
漫步走来的小四依旧沉默,只是摸着自己接近扭断的手腕,于是紫烟便充当了话事人的角色:“没什么……只是一个宗教而已,过多的话语往往会泄露自己的情报,毕竟我们可不想像小说里的反派那样,完成了任务后就啰里啰嗦自报家门爆出一大堆情报,然后被濒死的好人传递出去从而导致后面的败北。”
说着,紫烟轻打响指,让周围的牛郎店人群围困住陈凡后上前一步,对着魏延午的胸前伸出了白皙的手掌:“现在,完成任务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啊。”
看见紫烟逼近的手掌以及陈凡之前所说过封印歌姬后出现的黑影,魏延午霎时间想明白了紫烟的目的:“你想抢夺我的灵核?搞不定歌姬于是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吗?很遗憾,精神系的能力得依靠宿主的精神强度决定,我一个大叔可没那么强大的能力了。”
不紧不慢把手放在魏延午胸口开始慢慢摸索,紫烟一边寻找灵核的位置,一边好心地开口:“嘛,不愧是曾经第二年轻的四级高手,这么快就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不过我奉劝你不要乱动哦?只是腰斩的话保持姿态能够等到管理局的救援,然而一旦失去平衡身体裂开,你就会像那只笨狗一样活不了多久的。”
深知紫烟所言非虚,但魏延午在看到在人群中左突右刺却越陷越深的陈凡与怀里昏迷不醒的吴秀,以及走下台向他俩前进的小四后,眼中忽然浮现起那个递出西红柿的身影。
于是,魏延午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活不了多久就活不了多久吧,本来我就是等死的人了,小九也比老光头大方的多,抚恤金一定少不了。”
于是,魏延午在紫烟惊愕的目光中主动打破平衡,抬起双手召唤出灵契后摆好了拉琴的姿势。
“第四曲:复仇女神的誓言。”
低沉的鸣奏刹那间响彻整个牛郎店,除去陈凡和吴秀,每个在场的人骨骼都在低音鸣奏中嘎吱作响,行动也僵持在原地。
没过几秒钟,就有一些人再也扛不住低音的共鸣,身体宛如被抽去骨骼的烂泥般软趴趴直坠而下,瘫在地上变成一圈橡皮泥一样的存在。
借此机会,陈凡足下瞬间爆发出绝大的力量,一手拿枪指向小四,一手带着吴秀狂奔疾行,很快就冲出重围来到了牛郎店的出口附近。
扭头望了眼魏延午,正在感慨小九姐所言非虚的陈凡脚步停顿了一瞬。
眼中倒映出的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无法抗拒失去平衡后重力的牵引,彻底分为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