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神秘情人 (第1/2页)
海森堡与泡利看的是刚刚上映的《淘金记》,这部电影是卓别林本人最喜欢的,一部纯喜剧,看起来轻松愉悦。
“卓别林拍的电影越来越好了。”海森堡评价说。
“是啊,难怪有几位朋友想去加利福尼亚加入电影行业。”泡利说。
海森堡说:“怎么样,现在你还感觉可以做个喜剧演员吗?”
泡利笑道:“我还是老老实实研究量子吧。”
晚上,泡利请客给海森堡饯行。
“恭喜你又获得了非常领先的成就。”泡利夸人实属难得。
“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更多地学一学数学,”海森堡说,“矩阵太麻烦了!”
“我仔细研究了你写的文章,总给我一种感觉,电子似乎再也不在轨道上运行了。”泡利说。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而且没有任何办法知道电子在跃迁的过程中做了什么。”海森堡说。
泡利说:“不仅如此,我正在做这样的思考。当没有对粒子进行测量时,是没有任何办法知道一个原子或者其他任何量子实体正在发生什么的。你可以做一次测量,它显示出原子处在某个量子态;然后再做一次测量,显示它处在另一个量子态。但你无法说出当原子处在这两次测量之间时真正发生了什么。”
泡利的物理能力相当强悍,此时的想法已经有点不确定性原理的味道。
海森堡目前却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于是说:“你的说法太像纯粹的古希腊哲学思辨,如果没有人在那里聆听的话,一棵树在森林里倒下是不是会发出响声?”
泡利喝了口咖啡:“关键是如何能够聆听得到。”
海森堡转开这个哲学问题,问:“你研究的那些原子领域的分子数怎么样了?”
泡利放下咖啡:“就在几天前,我还觉得为了完善能级理论,要不得不引入四分之一数和八分之一数,直到最后整个量子理论在我灵巧的手下变成一堆垃圾。
“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或许只需要按照李谕先生提出的自旋理论,多引入一个量子数即可。”
海森堡说:“你的意思是,电子有两种不同的全同粒子?”
“对,代表不同的自旋量,”泡利说,“《淘金者》里,卓别林先生可以抱得美人归,电子也不该这么孤独。”
“有没有解决反常塞曼效应的可能?”海森堡的物理直觉同样不错。
泡利颇有自信地说:“一周后我就会写出一篇论文,等等看吧。”
海森堡说:“第一时间寄给我。”
泡利戏谑道:“你还是先钻研矩阵吧,连我都能看懂!而你竟然在不懂矩阵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成果。”
海森堡说:“数学上的东西,让玻恩和约尔丹做就好。”
“你对那个结果有什么见解吗?”泡利问。
海森堡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玻恩和约尔旦用矩阵的办法,算出了:
PQ-QP=h/(2πi)
这个关系式非常重要,被称为矩阵力学的基本方程,并被刻在了玻恩的墓碑上。——玻恩一直觉得这才是自己最重要的成就。
这个关系对整个量子力学都很重要:如果h的值为零,那么方程就会简化为经典牛顿力学的公式,即PQ=QP。
至于泡利大神的论文,自然就是著名的“泡利不相容”了。
要是没有他的工作,完善了电子理论的完整四个量子数,后来的薛定谔都无法推导出波动方程。
因为想要研究电子,需要四个量子数:
首先就是代表电子所处能级的主量子数;
然后是对于同一能级,可以有多个轨道,也就是代表轨道形状的角动量量子数(后来发展成了电子云理论);
第三个则是代表轨道方向的磁量子数。
最后一个就是泡利补全的自旋量子数,泡利不相容便体现在这儿。
泡大神顺手说明了为什么存在所谓的最外层电子,并且有了丰富多彩的化学反应。
还能解释为什么物质不能无限压缩,因为存在着“电子简并态”。天体物理学家可以借此理解白矮星。(至于中子星,还没到时候。)
总之,泡利泡大神对新量子时代的贡献是革命性的。
——
瑞士,苏黎世。
虽然爱因斯坦在这里创造了爱因斯坦奇迹年,苏黎世在科学方面也有一些可圈可点的地方,但毫无疑问它也不是一个科研开展地非常好的中心。
苏黎世有两所较为出名的大学,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和苏黎世大学。其中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大家比较熟悉,因为它是爱因斯坦的母校。“联邦”这名字,说明它由瑞士以国家名义创建,经费方面更加充足。
至于苏黎世大学,自然是州立的,名气小了很多。近半个多世纪以来,可能也就克劳修斯任职期间比较牛,不过当时他还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同时任职。
爱因斯坦、劳厄也在这里短暂当过教授,但没多久就走了。
而自从劳厄离开后,苏黎世大学的理论物理学教授职位已经空缺十年。所以科研成果就不用多说。
最近几年,苏黎世大学终于有了一名理论物理学教授。当时物理系教员一致推举,称他的研究“涉及力学、光学、毛细管、电导、磁学、放射学、引力理论和声学等领域”。——唯独没有量子领域。
甚至还有一封推荐信着重提到“他有一位好妻子”。
这位教授的名字叫做薛定谔,薛神。
可惜自从当上教授后,薛定谔的身体就不是很好,有轻度肺结核。
20年代没有对付肺结核的治疗办法,唯一的医学方案就是休息,而且最好是高海拔地区。
瑞士正好有这个条件,——山地多。至于这个疗法的原理,可能是高海拔有助于身体产生红细胞,它们被认为能对抗感染。
海森堡大神是因为枯草热休养,薛定谔大神则是因为肺结核,反正都是度假。
只是薛定谔没有海森堡那么清闲,他毕竟是个教授。
此时的大学教授不同后世,需要承担很多教学工作。诸如普朗克、爱因斯坦、劳厄、布拉格等超级大牛,在担任教授时每周都要上好多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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