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试胆游戏48 (第1/2页)
帝迦走过去,低头研究这个虚弱又昏迷的厄运之神,“你是说这是我们在酒店房间里看到的那团黑雾?”
百里辛:“对,就是它。”
帝迦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厄运之神好几圈,才疑惑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那另一个男孩呢?”
百里辛:“应该是当时在酒店和那个召唤它的人签订了契约,所以被锁住了。至于另一个男孩……”
厄运之神当时藏进了小透的影子里,跟着小透一块离开了,可后来小透是怎么变成了一幅画的?
小透是真的在那幅画里吗?
这个答案恐怕只能由当事人告诉他们。
帝迦:“它不能死了吧?”
百里辛也是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死不了吧?好歹也是个厄运之神。”
“对了,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是觉得你和这件事情已经没关系了。没想到在这趟列车上居然又和这件事情扯上了关系。”帝迦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之前去酒店的时候,我看铺在床上的那块布上的图腾有些奇异,可能是某个地下宗教组织的标志,所以我找私家侦探帮我调查了一下。”
“这个图标很隐秘,找这个线索也花了很长时间。好在私家侦探业务精湛,最后还是帮我查到了。”
“这个图腾是西方神学时期某个宗教信奉的图案。距今大概两百年,那时候的人们对于宗教深信不疑,某些人开始用宗教管控人类。这个图案里面,外面的圆圈被认为是星球,也就是大地。圆圈里面的眼睛,代表着神明之眼。高高在上的神明会一直睁着眼睛俯瞰大地,将所有的污浊尽收眼底。”
“他们就是靠着这样的心理压制,收获了很多信徒。”
“后来科学论打败了神学论,无神论者逐渐占领高地,很多宗教也就慢慢消散。”
“虽然明面上没有了,但据说有些宗教一直在背地里暗暗纠结信徒。”
百里辛拉了个凳子,凑到帝迦身边看电脑里的资料,“这个宗教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吗?”
“说起来也有意思。”帝迦滑动鼠标,电脑上的图文飞快向下移动,“这个宗教还真发生过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跟目前我们遇到的事情还有点像。”
“s1802年,西方某个小镇发生了集体自杀事件,而这个小镇当时信奉的就是这个宗教。生还的人坚信自己在濒死的那一刻看到了神明降世,说神降会庇佑他们一生。”
“传教士在这次自杀时间后就不见了,接着在一年后的其他镇子,又一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这次有个记者刚好在,并偷偷拍下了当时的场景。”
修长的手指停下,电脑上停留在了一张黑白照片上。
在巨大的火焰图腾之中,一个长相怪异的怪物悬浮在半空中,身上被锁链牢牢缠住。
“绑架‘神明’,这已经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行动了。”帝迦手指继续向下滑动,最后停在了一张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挺括的西装,正对着数万观众进行激情澎湃的演讲。
帝迦指了指照片上的男人:“他叫克尔伽曼,原本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政客。随着他加入了这个宗教并成为宗教的精英之后,他的从政之路迅速生根发芽,很快就成了当时炙手可热的候选人之一。如果不是他后来不幸身亡,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当时的领航人,说不定后面的历史也全都改变。”
“他死后这个宗教迅速沉寂,逐渐没有任何消息。”
“如果神明的力量真的存在,那他当时的成功很有可能也依赖了某种力量。”
“他当时之所以忽然名声大噪,就是因为预言了好几件大事。经济、灾难、自然灾害等等。他在那段时间似乎拥有了掌控自然的力量,人类是有慕强心理的,他因为这几件事情后就成为了人们心中最受欢迎的选举者。”
“对了,当时和他同期的选举者,好几名都死于意外。说是意外,可又十分诡异。好好地开着车在路上被雷劈死,身边明明有药却因为哮喘猝死在家中。”
“他身上贴满了神秘诡异的符号,所以在他死后,人们给他送了个外号,叫做‘巫师政客’。”
百里辛:“这么厉害的人,是怎么死的?”
帝迦挑眉笑了笑,眼中讥讽一闪而过,“说来也是好笑,可能是遭到反噬了。”
百里辛扭头,漂亮的眼睛里是大大的问号:“???”
帝迦:“因为是关乎国家的颜面,这段隐秘私家侦探挖了很久才挖出来。”
“当时他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全身泛着青绿色,全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折叠扭曲死在了床上,死状极其凄惨,你要看吗?”
百里辛点头。
帝迦:“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害怕就告诉我。”
百里辛又用力点了点头。
随着电脑画面的移动,一张黑白照片出现在了电脑上。
一个人姿势诡异地躺在床上。
就像帝迦说的,死状恐怖,他的四肢全都朝着反方向倒折,脖子也后翻了过去,直接贴到了后背上,原本四肢修长的身体,现在被团成了一个乌龟的形状扔在床上。
帝迦小心翼翼观察着百里辛的表情,就见百里辛忽然惊呼一声:“啊,好可怕。”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身体就钻进了自己的怀里,“帝迦,好可怕啊。”
青年声音有些委屈,脑袋团进帝迦的怀里,柔软缱绻的头发像一只波斯猫,在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去。
帝迦:“……”
要不下次给青年找点恐怖片看?
s419:【……】
在满地都是脑袋的地下室里都不害怕,这你就怕了?
哼,狡猾的宿主大人!
帝迦所有的愤怒和担心顷刻间化成了满腔柔情,他扣上电脑,托着青年的腰轻轻一提就将青年抱在了自己怀里,像抚摸猫咪一样轻轻抚摸着百里辛柔软的头发,声音轻得都能掐出水来,“没事,不怕,只是一张照片,我已经把电脑关上。”
百里辛变本加厉地环住帝迦的腰,似乎是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
看到青年这样依赖的样子,帝迦的心都要化了,哪儿还有半分想要责骂青年的意思,“太晚了,先休息吧,有什么问题等睡醒了再说。”
青年闷哼声从怀里传来:“你陪我睡,我自己害怕。”
帝迦心脏漏跳了一拍:“好。”
担心百里辛怕黑,帝迦留了一盏小夜灯。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了,但帝迦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张。
青年修长白皙的脖颈近在眼前,洁白肌肤下面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只要自己稍稍探头,就可以轻易咬住青年纤细的脖子,将它瞬间咬断。
某些被自己压制的恐怖想法又开始在心中汹涌翻卷,帝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直视身侧美好的青年。
他是个怪物。
原本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那一晚他回去洗澡清洗过手腕伤口时,脑海中闪过了某些画面。
是自己把青年压在墙上的画面。
那昙花一现的画面并没有在脑海中停留太久,直到那一次在经过了长久的压抑后他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很多事情。
丑陋的自己,恐怖的自己,强势的自己,凶残的自己。
他自诩是谦谦君子,却将最残暴的一面留给了青年,而且还不止一次。
那次他在清醒后看到了昏迷在脚边的青年,浴室洁白的瓷砖将青年身上的痕迹衬得越发醒目,那些是痕迹是自己的罪证,是自己残暴的证明。
他后悔,他自责。
他将青年收拾好后甚至忘了给他留下只字片语就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青年。
他无法告诉青年,那个给青年带来莫大痛苦的人,就是眼前为他提供了住处、被青年一遍一遍喊着“好人”的自己。
他就像个懦夫一样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甚至想要晚上干脆住在公司。
可一想到青年独自待在家里又怕青年会害怕,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很晚回家。
但每次面对青年,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总是像凌迟一般让他痛苦。
他想告诉青年真相,可又怕从青年脸上看到知道真相后的失望和厌恶。
直到有一天一家旅行公司希望他能够注资入股,原本他对这个项目根本不感兴趣,也不看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一条炒冷饭的项目而已,毫无盈利可言。
直到对方说出了一句让他心动的话。
他说在这条线路的中途会路过一片樱花林,这处樱花林选用了特别的种子,樱花四季常开、花开不败,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下,很多平时无法开口说的话也会自
然而然说出来,对方也能更加自然而然地答应。
长久的困扰在这一刻找到了某个突破口,当晚还没有离开公司他就迫不及待给百里辛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参加这次火车旅行。
这么多天,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对青年的心意。
可就是知道自己对青年的心意,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欺骗青年的行为。
所有的感情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欺骗和隐瞒,那他就是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幸福。他只有向青年坦白了一切,才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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